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,有些刺鼻。
但贺景川闻着很安心,这是他非常喜欢的味道。
因为只有在医院,才会有被关心的感觉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人疼有人爱,而他,有爸爸有妈妈,却比孤儿还不如,他时常想,还不如被抛弃了,起码能被送去孤儿院。
他越来越觉得,活着好没意思,每天忙忙碌碌,也不知道在忙什么。
第一次割腕,是在小学六年级,被亲戚发现送医院了。
亲戚紧急将妈妈叫了回来,那也是第一次,妈妈在他身边待了三天,日夜照顾着他。
也许是感受到了甜头,他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轻生……但,都以失败告终。
如果说最开始,是为了渴求那一点点微薄的爱。
那么,第五次第六次割腕,则是真的不想活了。
这一次喝农药,并不是单纯为了赌气,而是,想一了百了,或许只有死亡,才能将他从痛苦的深渊解救出来。
可,好像没死。
贺景川的眼皮剧烈颤动,他艰难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,他看到了好几张脸。
竟是纪老爷子。
容小姐。